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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孝陽:用文學探索這個日趨復雜的世界

2019年04月24日17:09 來源:思南讀書會 作者:思南讀書會 點擊:

從左至右為何同彬、黃孝陽、易小荷、方巖

當我們身處一個知識爆炸的時代,面對呈指數(shù)增長的信息和日趨復雜的人際關系,傳統(tǒng)小說的故事模式及敘事技巧也不斷受到?jīng)_擊和挑戰(zhàn)。2月3日下午,70后實力派作家黃孝陽攜其最新作品《眾生:迷宮》走進第226期思南讀書會,談談作為小說家,該如何在新時代中用文學完成對現(xiàn)實的寬度、廣度和高度的多重呈現(xiàn)。對談嘉賓有記者、資深媒體人易小荷,《鐘山》雜志副主編、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特邀研究員何同彬,以及南京大學文學博士、《揚子江評論》編輯方巖。

在知識社會理解當下

對談伊始,黃孝陽提出了一個觀點——我們每一個人都在試圖理解當下,而小說需要對當下做出有技術含量的剖析,不能僅僅停留在簡單描摹的階段。黃孝陽認為,當下是現(xiàn)實的組成部分。換句話說,現(xiàn)實可以分成歷史的現(xiàn)實、當下的現(xiàn)實和未來的現(xiàn)實。三類現(xiàn)實具有結構性差異。

就當下的現(xiàn)實而言,這是一個知識社會,人類有了更快捷的途徑獲取信息,和現(xiàn)實發(fā)生比原先更深入直接的關系,不容易被單一的價值觀綁架,從而獲得了更強的主體性??蓡栴}是大多數(shù)小說家習慣了處理歷史的現(xiàn)實,一旦直面當下的現(xiàn)實,就難以用處理歷史的現(xiàn)實所體現(xiàn)的那種技藝去解決當下的敘事困境,這是值得反思的。

黃孝陽

方巖進一步提出,資訊發(fā)達、知識爆發(fā)帶來的問題是新聞小說化或小說新聞化,大量的網(wǎng)絡新聞涌入小說文本,導致小說成了時事的轉化。小說不應是現(xiàn)實的粗糙翻版,他說:“我們?yōu)槭裁匆x小說?不是說小說里不能出現(xiàn)對現(xiàn)實的描摹,而是當小說在處理現(xiàn)實碎片或者現(xiàn)實消息的時候,應該在經(jīng)過虛構層面的轉化之后,讓我們看到另外的問題?!?p style='text-indent:2em'>

 

方巖

小說家的難度意識

對談中,黃孝陽對“量子文學觀”的文學理論進行了闡釋。他表示,量子文學觀是把量子力學論作為一個比喻或啟示,以嘗試為當下現(xiàn)實以及未來人類的發(fā)展提供一種敘事的可能性維度。當今社會有兩股重要構成力量,一是市場對資源的高效配置,或者說是資本的全球流動,二是科技增長帶來的福利。

人文不可避免將和科學產(chǎn)生有機融合。當時間是碎片化的,信息是碎片化的,人也被打破成原子化、碎片化的形態(tài),人類對世界的理解,對事物的認知方式必然將得到重塑。要觸及這樣充滿悖論、開放多元的現(xiàn)代性題材,文學需要從傳統(tǒng)的美學風貌進入一個更高更復雜的維度。

現(xiàn)場讀者

同時,何同彬為當下虛構敘事的現(xiàn)狀感到憂慮:“虛構敘事面臨的困境是:在很多作品里看不到一個小說家在寫作時應該具有的一種難度意識。沒有難度,閱讀者就不知道自己通過閱讀想要獲得什么。而黃孝陽感受到了虛構敘事的疲倦感和重復感,以及小說本質上的危機感,他思考的是小說本原性的問題,是在為沖擊小說寫作的難度和極限而努力?!?p style='text-indent:2em'>

何同彬

方言也指出,無論是敘事進程還是處理手法上,黃孝陽的小說都在努力解釋現(xiàn)在的信息社會和智能時代,其呈現(xiàn)出來的文學特質和我們對文學理解的嘗試往往是沖突的,但這也是其作品的魅力所在。

作者與讀者的關系

當前存在許多為了獲得高閱讀量而迎合讀者的寫作,作為媒體人的易小荷表示,自己在運營微信公眾號時,有時會遇到“閱讀量”方面的困惑。對讀者,作者該持有何種態(tài)度?作者心目中應不應該有讀者?在這個問題上,從事小說寫作的黃孝陽是如何處理的,他在寫作中是否帶有某種目的性,還是僅僅為了實現(xiàn)個體生命的完整性。

易小荷

黃孝陽回應道,每個作者肯定都渴望理想的讀者,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認為這個理想讀者只能是寫作者個人自己。“當然,我們會有投影、幻想,希望理想讀者的群體越大越好,但在靈光一現(xiàn)的時候,確實只有自己才能總結自己?!?p style='text-indent:2em'>

作家和圖書出版者的雙重身份也給了黃孝陽看待資本更客觀的角度:“我不認為作者是被資本綁架的,資本為文學重新提供了新的生產(chǎn)方式和生產(chǎn)通道。資本肯定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比如說某些微信公眾號對10萬+點擊量的追求,因為資本生產(chǎn)和消費的比例是天然的切入口,肯定會帶來為之吐槽的東西,但毫無疑問,資本具有開放性,這是一個基本判斷?!?p style='text-indent:2em'>

嘉賓為讀者簽名

思南讀書會NO.226

現(xiàn)場:李偉長

撰稿:郭一琦

攝影:隋  文

編輯:黃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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