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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國際詩歌節(jié)聚焦“詩和我的故鄉(xiāng)”,今年“金玉蘭”獎頒給這位會說中文的丹麥詩人

2018年10月18日10:39 來源:上觀新聞 作者:施晨露 點擊:

第三屆上海國際詩歌節(jié)將于10月20日開幕,為期5天,本屆詩歌節(jié)主題為“詩和我的故鄉(xiāng)”,重在詩歌的國際交流、融合與互動,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文化語境下文學傳播與鏡鑒的精神之光。屆時,中外詩人將和上海市民一起,舉辦豐富多彩的詩歌朗誦、文學研討和各種交流活動,充分體現出詩歌在包括“一帶一路”在內的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與打造方面的凝聚力和感染力。丹麥詩人亨里克·諾德布蘭德獲本屆“金玉蘭”大獎,在10月25日閉幕式上,主辦方將為他頒發(fā)“金玉蘭”獎杯。

上海國際詩歌節(jié)創(chuàng)辦于2016年8月,去年10月舉辦的第二屆上海國際詩歌節(jié)抓住紀念和迎接中國新詩誕生百年之機,將中國新詩作為中外文明交流互鑒的成功實踐展示,敘利亞詩人阿多尼斯獲首屆“金玉蘭”大獎。今年獲得肯定的丹麥詩人亨里克·諾德布蘭德,1945年3月21日在哥本哈根出生,曾在希臘、土耳其、意大利和西班牙生活多年。諾德布蘭德已經出版超過30部詩歌集,以及多部散文集、短篇小說集、兩本兒童文學和兩部小說。除了寫作,他還在哥本哈根大學學習了包括漢語、阿拉伯語和土耳其語在內的東方語言。他曾獲丹麥學院獎和瑞典學院北歐獎,2000年獲北歐理事會年度最佳“ 斯堪的納維亞圖書獎”,2014年成為丹麥文學院院士,被授予丹麥國家終身榮譽教授稱號。諾德布蘭德的部分詩歌著作被翻譯成其他語言出版,包括英語、西班牙語、意大利語、瑞典語、荷蘭語、西班牙語和土耳其語。本屆“金玉蘭”獎評委會一致認為,亨里克·諾德布蘭德作為獨步丹麥當代詩壇的詩人,近年來創(chuàng)作影響力播撒流轉于歐洲各國,在世界范圍內贏得了廣泛稱譽,被公認為歐洲及全世界最重要的詩人之一。他的詩歌廣泛涉獵日常生活細節(jié),獨標一格,以意象的力度、明晰的風格、雄辯的聲音和對獨特世象情境的描摹受到讀者激賞。

除了亨里克·諾德布蘭德,還有多位重量級詩人嘉賓來到本屆詩歌節(jié),包括法國詩人菲利普·湯司林、讓-皮埃爾·西蒙安、張如凌,阿根廷詩人格拉謝拉·阿勞斯,比利時詩人杰曼·卓根布魯特,匈牙利詩人伊什特萬·凱梅尼、新加坡詩人許福吉;中國詩人翟永明、歐陽江河、楊克、陳先發(fā)、臧棣、陳東東等。

 在10月20日于徐匯區(qū)龍美術館開幕后,詩歌節(jié)將在上海作家協(xié)會、上海圖書館、龍美術館、上海植物園、華東師范大學、思南公館、崇明區(qū)和靜安區(qū)圖書館等舉辦一系列活動。本屆詩歌節(jié)由上海作家協(xié)會、徐匯區(qū)委宣傳部主辦,上海市文化廣播影視管理局指導。

延伸閱讀

亨里克·諾德布蘭德:帶著這些詞語返回家鄉(xiāng)

文/楊斌華

獲得第三屆上海國際詩歌節(jié)“金玉蘭”獎的丹麥詩人亨里克·諾德布蘭德曾常年生活于地中海地區(qū),懸浮世間,鐘愛旅行,才情橫溢,雖敏于行,卻非訥于言,以個體秉性而言,可謂之外面超塵脫俗,內里虛靜澄明。詩人早年研習過東方語言,包括漢語,在他的個別詩篇中,留存著接受中國詩詞以及古典文化熏染的明顯痕跡。同時,他的詩歌廣泛涉獵日常生活細節(jié),獨標一格,以意象的力度、明晰的風格、雄辯的聲音和對獨特世象情境的描摹素來廣受讀者激賞。

正是在這一意義層面上,閱覽亨里克·諾德布蘭德的詩作,仿若唐司空圖《詩品》所云:“空譚瀉春,古鏡照神”。他正是以一種靜觀默照的玄覽與內視的方式,尋繹世間萬象神思,在時空交錯的詩意情境中實現瞬間的藝術飛躍。就像美學家宗白華認為的,靜穆的觀照和飛躍的生命是中國藝術精神傳統(tǒng)的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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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亨里克·諾德布蘭德的詩歌寫作愈益受到深切的矚目。據有關報道稱,從1966年至今,他出版的詩集超過了三十本,更獲得了國內及北歐頒授的多種文學獎項,2014年成為丹麥文學院院士。近年來年逾古稀的他依然新作不斷,顯示了其旺盛不息的創(chuàng)作活力。2010年以后,先后出版詩集《我們丹麥》《31/2D》《時差》等。正如他的《逝去/遠去》一詩所寫道的:

四季更迭,我想起你

你游蕩在逝去與遠去之間

一個無家可歸的孤魂

一只闔不上的眼睛

這樣一首極具隱喻意義的詩作,暗含了一位杰出詩人迄今為止仍然難以移易的精神意向。他曾經自我告白:“我一直感到無家可歸,但只有在一個你沒有家的地方,這種感覺才更讓人滿足,這里有某種邏輯。”這番話無疑揭橥了詩人此生作為游子的某種內心情結。

亨里克·諾德布蘭德雖然用丹麥語寫作,但他早年即離開故土,開始了自我身心的長久流放。他向往希臘文明,也習慣于地中海當地的氣候與文化氛圍,更憑籍迤邐的想象和精妙的語詞形塑了一個綽約多姿的孤版詩人。歷史上地中海文化曾經誕育了為數眾多的哲學家、思想家,那里經由豐厚的文明積淀建構起一種獨特的精神風景:一種在世事滄桑、枯榮盛衰的歷史變徙進程中,持久形成的光影分明、平和靜美的文化境域,一種幽深遠闊、虛靜渾融的宇宙意識和生命情調,一處棄除對立沖突、教人攝物歸心的家園空間。毋庸置疑,在常年的身心漫游中,亨里克·諾德布蘭德吟就的許多蘊涵南方地理意象的詩作,乃是一種根植在地文明,并且受其深刻浸潤的印證。

諾德布蘭德是一位探尋旅行的意義的文學家。他常年的旅居生活經歷既使其心靈坐標頻仍移換,在變動不寧的身心游走中體察現實,同時又不斷地蘊積成他的詩歌寫作獨有的情感經驗和文本樣貌。或許,正如有論者指出的:“諾德布蘭德的旅行主題,直接承續(xù)自波德萊爾和蘭波,但東地中海的傳統(tǒng)也能在他的詩歌中追索到?!彼摹痘丶摇芬辉娺@樣寫道:

你的父母/已成為別人的/父母/而你的兄弟姐妹成為鄰居

鄰居們/已經成為別人的鄰居/而別人住在/別的城市

正像你一樣/他們又回到別的城市。

他們找不到你/如同/你找不到他們。

顯然,這首詩對于諾德布蘭德而言,具有強烈的標示性意義。因為之前,就他的詩歌創(chuàng)作來說,“在路上”是他執(zhí)守的詩人的天職和使命,是他承擔的創(chuàng)造的重負和偉大。“我要一張床,而你給了我一條路/——/我要死亡,而你把我的自我給了我。”(《萊芙卡斯島》),抑或像《丹吉爾》一詩的結尾所寫的:“最終,我們不曾來過任何地方,/除了曾經旅行過,正如我們帶著這些詞語返回家鄉(xiāng)。”詩哲泰戈爾也曾經寫道:“人要在外面到處漂流,最后才能走到最深的內殿?!睋硕裕枢l(xiāng)的逝去與返回,身心的背離與錯纏,對于理解諾德布蘭德的詩歌寫作無疑具有極為重要的啟示及導引作用。

2

我但愿你從不曾到來

夜晚也就永不會逝去

我但愿你從不曾留下

早晨也就永不會到來

我但愿一直沒到夏天

夏天也就永遠在路上

——諾德布蘭德《以色列廣場》

這首詩同樣可以確證諾德布蘭德植根于現實與內心的堅密明晰的詩學意識。它最主要的詩藝呈現是萬物世相正負雙面的對立與并置,敘述者和受述者在同一情境中語義的交錯與寓居,以此形成其玄學性的現代主義詩風。事實上,在這樣的詩藝方式背面,毫無疑問地透析出詩人由于多年自我放逐、浪跡他鄉(xiāng)的旅居生涯,所帶來的某種人生感悟與理解的變徙。

按照諾德布蘭德的傳記作家勃列斯多夫的表述,他的代表作《雙體船》一詩將所謂的“不在場”從美學和哲學范疇變成了存在范疇。而我更愿意將這種事件場景的對立與并置,看作詩人某種返觀自照的日常感知和生活哲學的有效呈現。譬如筆者限于閱歷窄仄只能讀到他的《航行》這首詩,似也可作為旁證。

戀愛之后,我們緊緊躺在一起/同時,隨著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像兩艘航行在黑暗的水中的船/如此深沉地享受它們劃分的自己的航線/它們的船殼/幾乎分裂于純粹的愉悅/同時疾馳著,在外面的蔚藍中/在夜風用花香的空氣/和月光鼓滿的帆下面/——它們都沒有試圖超越/對方而航行/它們之間的距離完全沒有/縮小或增加。

在西方詩壇,玄學派詩得名甚早,最重要的是它能夠在詩歌中提煉出感性的思想,也就是能在感情中重新創(chuàng)造思想。它的現代繼承者之一,詩人艾略特就認為玄學派詩最能夠將感覺與思想相互融合,完美地體現兼容外延與內涵的詩學張力。我以為,諾德布蘭德的詩歌寫作之所以備受關注,同他的詩學意識及風格中特別著力于意象比喻的明晰堅實,將詞語外延的完整性、連續(xù)性和內涵意義的暗示性、聯想性給予了出色的交融,有著非常切要的關系。

“風把我的衣服從敞開的窗戶里刮走/我來不及看清誰穿上了它?!保ㄟx自《詩》,1966年)我依然要用諾德布蘭德的這首早期詩作來證示他的詩藝方式和語言編織能力。而一直以來,諾德布蘭德在為之不懈地努力,他的許多作品較為妥帖地解決了現代詩歌寫作中感性與理性如何融合,外延與內涵如何聯接的難題,優(yōu)美地呈展出現代詩豐神俊逸的結構、品質和活力。

同時,諾德布蘭德詩歌文本的敘述方式還表現出另外一個隱在特征,即把本應相互接合的兩種事物或詞語,前后各出現一個和省略一個,所謂“互文見義”。作為一種修辭手法,它常見于我國古典詩歌。其在諾德布蘭德詩作中也偶有嶄露,或許是漢語翻譯妙手玉成的緣故,但無論如何,他的一些作品存在受到中國古典詩詞以及傳統(tǒng)文化傳播影響的痕跡,倒是確鑿可辨的事實。這里不再一一贅言。

再引述一首他的《地穴》,詩人這樣寫道:

它藏身于一個夢里

我也藏身其中

這個夢是夢中之夢。

我是瞎子,又不是瞎子:

每只眼睛上放一枚金幣

下巴被緊緊縫起。

就像有人想出來

卻又進不去。

諾德布蘭德既是一位技法純熟、情思明敏的高手,又恐難避免詩藝方式的風格化和自我復制的情形。這使得他的詩作中時常展示出敘述者、受述者在同一情境里意象語義的交錯、纏繞及相互介入、寄居,其精巧演繹在其詩行文字間在在皆是,意態(tài)多變。它仿佛已變成詩人在身心流放的歷程中,在不斷地遠去與返觀、離散與聚合狀態(tài)中的《一種生活》:“你劃一根火柴,它的火焰如此炫目/你無法找到你在黑暗中正尋找的東西/而火柴已經燒到你的手指/疼痛讓你忘記了你遺失了什么?!边@樣一種炙手可熱的疼痛感,不正源自于這位世界性詩人歷經萬般洗濯,砥礪游走,而體驗到的現實世相與運勢的復雜、錯纏和峻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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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頗富意味的事實是,亨里克·諾德布蘭德多年前終于返回了丹麥,他的家鄉(xiāng),不再做詩歌與精神的游子。他認為,他從來沒有這么快樂過。或許,他自我放逐,自我回望,已經從中學會了和生活和解,學會了“存在,就是與他者共存”。他在異國他鄉(xiāng)到處漂流,棲居無依,最終走回的究竟是自己的故鄉(xiāng)家園,還是荷負天命的詩人內心真正的圣殿?

在《十一月,手的顫抖》,他如此述說:

他,那個坐著等待死亡的人,是我。

他,那個不能信奉死亡的人,是我。

他,那個快活地活到現在的人,是我。

他,那個不能相信自己已經生活過的人,是我。

或許,無論亨里克·諾德布蘭德本人,還是他的作品自身就是這樣一個充滿悖論和矛盾,時刻耽于自我審察、思慮穎悟的二元綜合體。他已然習慣于返觀自心,自凈其意,習慣于時空的陡轉與并置。他身體上的抵達與返回,正是一次心靈意義上的再度離開與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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