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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是最早進行自我反省的人”

2014年11月24日18:05 來源:東方早報 作者:石劍峰 點擊:

觀眾在巴金110周年誕辰紀念展上參觀巴金先生手跡。早報記者 雍凱 圖

今年11月25日是巴金先生誕辰110周年的紀念日,一系列紀念活動本月在上海陸續(xù)舉行。11月22日上午,紀念巴金誕辰110周年系列活動暨第11屆巴金學術研討會開幕式在上海圖書館舉行,作家王安憶和復旦大學圖書館館長陳思和都從“理想”的角度表達了對巴金的緬懷。下午,巴金學術研討會舉行的同時,作家李輝在思南讀書會做了一場名為“一個人和一個時代”的講座,他從《隨想錄》的創(chuàng)作角度講述巴金和1980年代文化老人的重要性。

王安憶:將巴金先生紀念日當做檢討的機會

“時間過得很快,又到了紀念巴金先生的日子。這一年里我們做了些什么,是向巴金先生的期望接近了,還是落后了?我們應當將這個日子當做一個檢討的機會,這一年里我不認為我們更讓巴金先生滿意?!鄙虾W鲄f(xié)主席王安憶開幕式上發(fā)言的主題是檢討,晚年巴金先生在《隨想錄》中的一個主題即是“懺悔”。

王安憶在發(fā)言中檢討自己和同行,雖然寫下和出版的文字更多,“掃掃又是一大堆”,“可其中的價值真不敢說。”王安憶在發(fā)言中說,這個世界的物質是更多了,每天有許多物質在消費出去,從可貴的資源轉換成排泄物,“我希望其中不要有,或者少一些文字的制品?!睂τ谖磥?,作家王安憶的期許和自我要求是,“節(jié)約紙張、筆墨、文字和思考,在節(jié)制消耗中安靜下來,也許能聽見巴金先生在對我們說什么,以他的心告誡我們,如何與時代保持文學的關系,這關系不是從現(xiàn)實而是從理想出發(fā)?!?/p>

陳思和:寫《隨想錄》的沖動是理想主義

“理想主義”同樣是復旦大學圖書館館長陳思和的發(fā)言關鍵詞, “巴金先生是崇高的理想主義者,他自稱自己是五四運動的產兒,在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影響下,他如饑似渴地學習西方社會主義思潮中的各種理論,積極投入反對軍閥強權的社會運動,加入了先進的中國人向西方學習真理、尋求民族解放的偉大行列?!?/p>

陳思和館長認為,巴金先生對理想的追求,幾乎貫穿了一個世紀的漫長人生?!八砟陮懽鳌峨S想錄》仍然貫穿了對理想的實踐,我愿意把《隨想錄》稱之為一部上世紀80年代的中國思想解放過程的全記錄。巴金先生用一個老人的遲暮生命,身體力行地參與了偉大的思想解放運動。”“沒有1980年代的思想解放運動,就沒有后來相對寬松的文化環(huán)境,沒有相對寬松的文化環(huán)境,就不可能帶動如此巨大的經濟建設成就?!?/p>

陳思和把《隨想錄》稱為一部百科全書式的歷史文獻,幫助人們來理解那個偉大而無比復雜的時代。巴金先生創(chuàng)作《隨想錄》的時候已經74歲,這部對“文革”的反思之作,他連續(xù)寫了8年,從1978年寫到1986年,從74歲寫到82歲。陳思和館長說,這8年期間,疾病和衰老緊緊纏繞著巴金先生,使他付出艱難力量才完成這部講真話的書,他這樣做的動力就是來自于他內心的巨大沖動,迫使他不得不把心中的話說出來,而這個沖動就是巴金的理想主義。

李輝:一個人和一個時代

陳思和館長把理想主義與巴金先生晚年的最重要作品《隨想錄》聯(lián)系在一起,而《隨想錄》同樣也是陳思和的同學、作家李輝在思南讀書會講座的主要內容。李輝在思南讀書會上的講座主題是“一個人和一個時代:巴金對八十年代文化老人群體的影響”。

1978年,還是復旦大學中文系學生的李輝和陳思和開始做巴金研究,也就是在這一年底,巴金開始寫《隨想錄》第一篇,并開始在香港《大公報》發(fā)表。李輝說,“我們跟著巴金的《隨想錄》發(fā)表成長,當時文章在《大公報》發(fā)表。所以那個時候,我們每個禮拜到復旦大學中文系資料室抄巴老的《隨想錄》,做成卡片。”而當時,在資料室工作的是已故學者賈植芳先生,當時他還不能回到教室上課。

1977年5月,巴金先生在《文匯報》上發(fā)表了一篇文章《一封信》,這是“文革”結束后,巴金先生的首次露面?!啊母铩瘜δ且淮擞绕涫前徒鹣壬切闹兄?,他有責任進行總結和反思,希望不要再出現(xiàn)這樣的浩劫?!痹凇拔母铩眲倓偨Y束時,巴金那一代文化人重新回到生活和工作中,巴金先生開始寫《隨想錄》,“而當大多數(shù)歸來者還在懵懂中時,他率先寫作?!峨S想錄》開時代之先?!睂Α拔母铩?,巴金有很深痛的經歷,在上海,他是被批判最多的作家。上海曾經電視直播批判巴金,還在報紙上做提前預告。批判后,他到干校勞動,妻子沒有得到有效治療而去世。寫《隨想錄》之前,他說自己是人云亦云,白天寫批判《不夜城》(作者柯靈)的文章,晚上去找老朋友柯靈聊天。

李輝說,一直到1977年時,巴金先生還寫過官樣文章,但到了1978年底他開始認真思考“文革”,這就是《隨想錄》的出現(xiàn)。李輝認為,1978年代開始寫《隨想錄》的另外一個動因可能是巴金先生帶團去法國訪問,回到當年留學的地方,當年寫《滅亡》的地方。李輝認為,“這段訪問,激活了1920年代的記憶,這些記憶讓自己重新思考自己,反省自己?!?/p>

1920年代,巴金在巴黎是無政府主義者,宣揚犧牲自己和平等,但為什么他自己后來做不到?李輝認為,回到巴黎期間,他是有反省的。所以寫《隨想錄》就是他對社會現(xiàn)實的思考和干預。

1978年,“文革”剛剛結束,民國過來的一批文化老人集體劫后歸來,當大多數(shù)人還在控訴“文革”,講述自己傷痛的時候,《隨想錄》開時代之先,開始談懺悔。李輝說,“那個時候,歸來一代,主要是訴苦為主,但巴金雖然受苦,那么多人批判他,但他的文章里,沒有一篇是談這些事情。哪怕是出賣過他的朋友,他也幾乎不談。反倒是談自我懺悔。他說,‘文革’,我們難道沒有責任嗎? ”

那個時候,巴金先生主動寫文章說自己在1955年寫文章批判過胡風和路翎,但在李輝看來,這種懺悔現(xiàn)在反而成了所謂“罪狀”,“很多人就指責巴金落井下石。但對我們這些研究者來說,這種指責是不公平的,他是最早進行自我反省的人,但這是悲劇。”

巴金先生通過《隨想錄》來懺悔,更主張個人思考,反復強調講真話?!?980年前后,講真話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有人說,怎么可能句句真話?還有人批評說,講真話水平太低,是小學生水平。所以講真話是最低標準也是最高標準。那時,蕭乾、季羨林他們回應巴金說,‘我們盡量講真話,堅決不講假話?!?/p>

李輝說,現(xiàn)在也有人批判《隨想錄》太簡單了,但他認為,這些文章是一個76-82歲的老人寫的,“他只是用最簡單方式和語言,進入讀者的心?!?/p>

除了巴金之外,回歸老人們的寫作出現(xiàn)了高峰,楊絳 《干校六記》、 季羨林《牛棚雜憶》 、梅志《往事如煙》、李銳《“大躍進”親歷記》、 于光遠《“文革”中的我》等,關于“文革”,有不同的敘述方式,有慘烈也有荒唐。

李輝認為,現(xiàn)在談1980年代,如果不談那些老人的寫作,那是不完整的。“大家都在談1980年代,談的都是1980年代的過來人,當時的年輕作家和讀者。但1980年代的老人,他們幾乎都不在了,他們做的事情,現(xiàn)在都不談了,這是不公平的。”李輝認為,“歷史不是孤立的,年輕人的成長離不開老年人在前面擋風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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