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體既是一個社會學問題,一個文化問題,也是一個文學問題。當年美國學者本尼迪克特·安德森從想象的共同體談論民族主義的產(chǎn)生時,我們很難想象,關于共同體的討論會變得如此深入,其邊界也被不斷打開。在今天紛繁復雜的世界中,共同體的想象也因為國際政治、文化認同、民族意識、身份焦慮、加速度的日常生活等因素的不同變得越發(fā)艱難。作為觀察和敘述世界的一種方式,文學創(chuàng)作者對身份共同體、情感共同體、民族共同體的關注,都表現(xiàn)出了漫長而持續(xù)的熱情和創(chuàng)造力。困難在于,想象的共同體得以完成時,也意味著不同共同體之間的對話將開始變得困難。不同語言、思維方式、道德觀念和生活風俗的差別,對文學創(chuàng)作者來說,到底是自然的財富還是難以回避的阻礙?一個作家是某種共同體中的一員,卻可能對其他的共同體進行發(fā)言,表達、理解和接受由此變得微妙。當我們今天談論共同體時,我們是在尋求理解還是安于表達?真正的理解可能達成么?